笔趣阁 > 重生六零:从废品站走出的军工大佬 > 第七十四章 讲台底下有刀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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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工业礼堂门口,抬头看了眼那块斑驳的匾额——“全国技改大会”。

台阶上人来人往,大多是穿呢子大衣、提着公文包的技术干部,而我只有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,裤脚还沾着昨夜赶车时踩进的泥雪。

可我知道,今天这讲台,不是靠衣服站上去的。

苏晚晴的电报揣在胸口,字字如火:“发言增至二十分钟,主题改为‘可复制的基层创新机制’。”这意味着,上面有人听见了声音。

不是听我说什么,而是听到了那股从地底冒出来的热气——千千万万普通工人心里憋着的那一句:“这儿不对劲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走进会场。

礼堂里座无虚席,连过道都挤满了人。

主席台上摆着话筒和稿纸,但我没拿稿子。

这种事,不能念,得说,像炉边夜谈那样说出来。

走上讲台时,全场静了一瞬。

有人皱眉,有人打量,也有几双眼睛亮了起来——那是来自一线厂矿的代表,他们认得这身衣服,也认得这张被油污和风霜刻过的脸。

我在黑板上画了个简图:一个工人站在机床旁,头顶飘着三个问号。

“我叫林钧,红星机械厂火种工坊技术员。”声音不大,却压住了整个大厅,“今天不讲公式,不列参数,就问三个问题:谁最懂机器?谁最怕出事?谁最想省煤?”

底下先是沉默,接着有人笑了,再后来,掌声零星响起,很快连成一片。

冯老坐在后排,我没看错他悄悄摘下眼镜擦了擦的动作。

他知道我要做什么——不是炫技,是破局。

接下来,我把“群众技改潜力分布图”挂上了墙。

这是我和苏晚晴熬了三个通宵整理的数据模型:以工龄、岗位风险、日常损耗为坐标轴,标出最容易诞生微创新的“热点区域”。

七项成果逐一列出——清渣机效率提升47%,蒸饭灶节煤32%,五〇八厂锻压机地基修复周期缩短至三天……每一项后面都写着参与工人的名字和工号。

台下笔尖翻飞,记录本一页页翻过。

就在这时,右前方一名戴眼镜的技术官员举手发问:“林同志,你们这种‘全民发明’模式,缺乏规范流程,如何保证安全性?万一造成重大事故,责任谁负?”

来了。

我早料到这一招。

赵副厂长那种人,不会让我顺顺利利把话说完。

他在体制里浸淫多年,知道该怎么用“规矩”杀人于无形。

但我没慌。

转身对工作人员点头:“请把模型推上来。”

一辆带轮的小推车上,是一台旧式车床的缩小版,旁边加了一圈锈迹斑斑的铁栏杆——那是用儿童床护栏改装的安全围挡。

我指着它,看向那位提问者:“这位同志,请您设想一下:如果您的孩子跑进车间,您希望它有没有这道栏?”

全场骤然安静。

没人再提“流程”,没人再说“责任”。

有人低头猛记,有人互相交换眼神。

我知道,这一刻,他们在重新定义“安全”——不是文件上的条款,而是人心底最真实的恐惧与守护。

然后,我放出五〇八厂的地基诊断影像。

黑白画面里,我蹲在深夜的车间角落,用一根棉线吊铅坠测水平,拿耳朵贴地听沉降声。

镜头扫过墙上标语:“欢迎兄弟单位指导”,也拍到了我和老师傅们围在一起画草图的样子。

“我们不是不要标准。”我声音沉稳,“而是要在标准落地前,先解决活人的难题。听声辨位、绳测水平,听着土,但背后是振动频率分析和应力传导原理。我们缺仪器,但不缺脑子。”

说到这儿,我从布包里掏出一块烧焦扭曲的金属片——老倪第一次试验失败的链条残骸。

“它告诉我,石墨润滑不够,必须控制滴速。真正的规范,是从失败里长出来的。不是抄来的,是试出来的。”

冯老在台下微微颔首。我看见他嘴角动了一下,像是笑,又像是叹。

时间快到了。二十分钟,只剩最后几分钟。

我环视全场,忽然换了语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