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重生六零:从废品站走出的军工大佬 > 第十八章 图纸烧了,心更亮了

天还没亮透,厂房的铁皮屋顶结着霜,风从窗缝里钻进来,像刀子一样刮脸。看小说就到WwW.BiQuGe77.NEt

我蹲在档案室门口,看着那堆湿漉漉的灰烬。

消防队刚走,水渍混着纸屑糊了一地,空气中还飘着焦油味。

赵德贵站在人群中间,一脸沉痛,声音都带了颤:“这可是关系到全厂技改命脉的文件!谁干的?这是阶级敌人对社会主义建设的公然破坏!”

没人应声。

我知道他在等什么——等一个“窃取境外技术”的罪名,顺理成章地扣在我头上。

可他演得太急了,火警来得也太巧。

昨晚那扇没拉严的窗帘、那个推进保险柜的黑影、还有这偏偏烧在底层的资料柜……哪一环都不像是意外。

我低头,指尖轻轻捻起一块残片。

半边俄文字母“c”清晰可见,墨迹未完全碳化,边缘卷曲如枯叶。

是《国家标准规范》的原文页角,和小吴给我的那张残页出自同一本书。

偏偏这张不该存在的纸,现在成了“被焚毁的重要参考资料”。

好一手贼喊捉贼。

我把纸屑收进贴身衣袋,冷笑着起身。

他们想用一把火烧掉我的成果,那就看看,是不是非得靠纸才能活。

晨会散后,命令下来:暂停“林氏滚压法”推广,所有相关资料封存备案,未经审批不得再用于生产。

韩建国气得直拍桌子:“凭啥?咱们试了三十七次,废品率从百分之十八压到三点二,现在说停就停?”

“因为有人怕了。”我说。

怕的是什么?

不是技术失控,而是人心失控。

一个出身不好、连正式工程师都不是的助理技术员,竟带着一群三级工、学徒、甚至瘸腿的老匠人,搞出了能提升全厂锻造效率两倍以上的工艺?

更可怕的是,我还敢拿苏联都没普及的冷滚压思路去改传统锤锻流程。

这不是打谁的脸,这是掀谁的桌。

当天下午,我没回宿舍,也没去找厂领导诉苦。

我拎着粉笔和尺子进了锻模仓库——最偏僻、最没人管的角落。

门一关,黑板挂上墙。

“今晚不回家了。”我对突击队的人说,“图纸烧了,心更亮了。咱们重画。”

没人问值不值得。

刘瘸子拄着拐蹲在地上,用粉笔在钢板上一笔一笔拓轮廓;小吴翻出自己记的听课笔记,手抖着默写苏晚晴讲过的接触应力公式;韩建国拿着游标卡尺反复校核尺寸,嘴里嘟囔:“40毫米,锥角120°,预紧力矩18牛·米……你说这些数咋就这么准呢?”

“不是我准。”我盯着黑板上的结构图,“是科学准。”

那一夜,仓库里灯火未熄。

北风撞着铁皮墙哐当作响,像是有人在外面窥探。

但我们谁都没抬头。

一支红蓝铅笔来回传递,一张凭记忆重建的装置图渐渐成型。

没有计算机辅助设计,没有打印机,只有手绘与心算,可每一根线条都带着温度与重量。

第三天清晨,我向厂部递交申请:召开“林氏滚压法”技术复证会,请全厂技术骨干现场见证。

会上,我没有幻灯片演示,没有讲稿,只带了五个试件进来,编号随机,当场封样,送检理化室盲测。

台下坐满了人。

赵德贵坐在前排,脸色阴晴不定。

几位总工抱着笔记本,目光锐利如刀。

两个小时后,检测报告返回。

屈服强度均值提高14.6%,表面粗糙度ra≤1.6微米,金相组织均匀无裂纹——五组数据高度一致,远超现行国标。

全场寂静。

我站起身,声音不大,却穿透整个会议室:“如果这种能让炮弹壳寿命延长三年、让军卡曲轴多跑五万公里的技术,叫做‘破坏生产’,那我愿意一犯再犯。”

话音落下,没有人鼓掌。

但下一秒,三位白发苍苍的老工程师缓缓站起。

他们没说话,只是依次走上主席台,将手中写满演算过程和观察记录的笔记本轻轻放在桌上。

“我们抄录了全过程。”其中一位说,“可作备份。”

那一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