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重生六零:从废品站走出的军工大佬 > 第四章 断锤重生,我让八级工闭了嘴

那股寒意仅仅持续了一秒,就被锻工车间里钢花爆裂的刺鼻气味和震耳欲聋的余音冲散。看最快更新小说来M.BiQuge77.Net

我看到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,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滚烫的铁锭。

陈大山,我们锻工班的魂,那个能把百斤大锤舞成风车的男人,此刻正半跪在砂堆旁,脸颊上一道刺目的血痕正缓缓渗出珠子。

那颗刚刚还充满毁灭力量的锤头,此刻像一头死去的野兽,半截身子埋在砂里,悄无声息。

死一般的寂静之后,是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。

陈大山却像没事人一样,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沙土,啐了一口唾沫,目光狠狠地瞪向地上那半截断裂的锤柄,骂声震天:“他m的!又是这破木柄!年年换,年年断,迟早要把老子的命给收了去!”

怒吼在车间里回荡,却没人敢接话。

所有人都低着头,眼神里是后怕,也是无奈。

这手工锻造用的大锤,是厂里沿用三十年的老古董,苏联专家留下来的图纸,谁敢说一个“不”字?

断柄,早就像吃饭喝水一样,成了锻工班的常态。

大家心里都清楚,今天没出人命,纯属陈大山命大。

可我的目光,却死死锁在那扭曲的木质断口上。

在别人眼中,那只是一截断木;但在我脑海里,无数知识碎片瞬间拼接成一幅清晰的诊断图:“典型的疲劳裂纹扩展,起源于柄孔应力集中区。”这根本不是木头好坏的问题,而是从根子上就错了的设计!

一个致命的结构缺陷!

当晚,我蜷缩在四面漏风的棚屋里,借着一盏昏黄的油灯,摊开了白天趁人不注意、用铅笔和废纸偷偷拓下的锤头连接部位尺寸。

那简陋的草图,在我眼中却像是一份等待拯救的病历。

我前世的记忆告诉我,这种直通式的圆柱形锤柄,在反复的高强度冲击下,所有力量都会集中在锤孔边缘那一个脆弱的环上,就像用一把无形的刀子反复切割。

久而久之,再结实的木头也顶不住这种剪切疲劳。

正确的做法,应该是将力分散开,并且增加缓冲。

我脑中迅速勾勒出改造方案:将圆柱柄改为带有锥度的斜楔紧固结构,再加入一道弹性缓冲。

但很快,现实的窘境就给我泼了盆冷水。

在这个年代,我上哪儿去找高强度合金钢来做斜楔和缓冲件?

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,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——废料堆!

我想起了那批被当成垃圾扔掉的旧锤柄,标签上模糊的俄文依稀可辨:60si2mn。

这可是苏联援建时期留下的宝贝,顶级的弹簧钢!

用来做汽车钢板弹簧的材料,韧性极佳,简直是天赐的缓冲垫片。

主意已定,我的心瞬间滚烫起来。

一个周密而隐蔽的加工计划在我脑中飞速成型:利用午休和夜班的间隙,去台钻上偷偷扩孔,用锉刀手工铣出楔形槽,再自制一个简易冲模,将那些废弃的弹簧钢压制成我需要的缓冲垫片。

整个过程,必须像黑暗中的老鼠,不能被厂区任何一双眼睛盯上。

行动的第一步,是获得夜间出入的权限。

我以“帮仓库的老栓头整理工具房”为由,向小组长申请了夜间加班。

老栓头是个老好人,平日里我没少帮他归拢废旧零件,他很爽快地就在我的申请单上签了字。

我的小动作似乎没能完全瞒过所有人的眼睛。

第二天中午打饭,负责掌勺的李春花,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女人,在给我打饭时,手里的勺子明显顿了一下,一勺炒土豆片硬是比别人多了半勺。

她飞快地抬眼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:“听老栓头说你夜里干活挺实诚的,别把自己饿着了。”

那一勺土豆片的温热,和那句轻声的叮嘱,像一股暖流,瞬间驱散了我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。

在这个冰冷的钢铁世界里,这一点点善意,比什么都珍贵。

三天后的深夜,在工具房最不起眼的角落里,三把崭新的大锤悄然诞生。

锤柄尾部被我巧妙地嵌入了一个斜面的金属套管,内部严丝合缝地加装了一圈我用弹簧钢手工打造的缓冲环。

最后,我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,将锤头与改造后的锤柄死死锁在一起。

看着这三件融合了现代工程学智慧的“艺术品”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我没有声张,更没有去邀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