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歌只是淡淡扫了一眼，既没说收，也没让周莲起身，反倒开口问道：“二姐、四妹、五妹既然已经痊愈，日后便少往大房这边走动吧。看小说就来m.BiQugE77.NET”
“这怎么行！”周莲以为沈清歌还在记恨，连忙急切地说道，“妍妍她们是真的知道错了。妍妍的性子，姨娘心里清楚，日后我定好好规劝她。但三小姐是她的亲姐姐，日后还需三小姐多多照拂。”
她可是听二爷说了，沈清歌如今攀上了国师这棵高枝。
那可是白虎大陆的最强者！
不仅得了国师青眼，还能修炼了，实力甚至在妍妍之上。
若是能讨得几分修炼之道，妍妍的实力说不定也能突飞猛进。
将来论及婚嫁，哪怕不能嫁入顶级世家，凭着外祖家的关系和自身的实力，也能在婆家站稳脚跟，当个说一不二的主母！
沈清歌勾唇轻笑，周莲的这点心思，她如何不知？
也正因为清楚这份为女儿筹谋的苦心，她对周莲的印象，反倒好了几分。
当初，她的母亲为了让她逃离险境，又何尝不是这般殚精竭虑，为之计远？
“起来吧。”沈清歌示意侍女将东西放在桌上，对周莲道，“五妹妹如何，我管不着。以往的恩怨，便就此作罢。日后，少往我面前蹦跶，少算计些有的没的，将心思用在正途上，自然无需畏惧前路桎梏。”
周莲闻言，陷入了沉思，被侍女扶着站起身来，连忙躬身道谢：“姨娘明白三小姐的意思了，日后定当好好规劝妍妍。”
“不是规劝，是教导。” 沈清歌眉头微蹙，语气郑重，“你是她的生母，教导她是你的责任，更是你的权利。别家如何我不清楚，但在沈家，即便二婶和二叔，也绝不会对此有异议。”
看着周莲抬着头望着自己，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，沈清歌轻轻叹了口气。
终究是原主的家，她承了这份血脉恩情，便也替原主了却这桩家事吧。
“在沈家，没人把你和肖姨娘当外人，称呼不过是个虚名。你放任五妹妹不管，却盼着二婶能替她筹谋。二婶性子再好，又岂能如亲娘般对五妹妹视如己出？”
“三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！” 周莲一脸惶恐，生怕这话传到庄明月耳朵里，“庄姐姐…… 待我和妍妍都极好！”
沈清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直言道：“生而为人，谁没有私心？二婶婶有儿有女，自然会优先为大哥他们谋划。对五妹妹，能让她衣食无忧、平安长大，已是她这个主母最大的仁慈！”
换做其他家族，哪个庶女能像嫡女般穿金戴银，外出时还能与嫡女并肩同行？
可周莲作为沈子妍的亲生母亲，却只顾着自己吃斋念佛，对女儿不管不顾，这何尝不是沈子妍的悲哀？
沈清歌干脆将话彻底说透：“五妹妹心性本不坏，软绵无争，可这些年来，借刀杀人、话里藏针的本事倒是见长。周姨娘，你觉得这是谁之过？”
“这……”周莲语塞，一时不知如何回应。
“是你这亲娘坐视不管，是她在你这里得不到母爱，才会时常去肖姨娘那里。
久而久之，性子自然也就随了肖姨娘。”
周莲只觉得双腿一软，幸好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，才堪堪站稳身形。
沈清歌摆了摆手，示意侍女扶她坐下，缓声道：“这些本不该我这个小辈多管闲事。但自小爷爷偏爱我几分，我又是二婶和三婶奶水养大的，实在见不得沈家如同散沙。周姨娘若是觉得我大逆不道，权当我没说这些话便是。”
“不，歌儿说得对！”
门口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，庄明月早已在那里站了许久，此刻快步走了进来，拉住周莲的手，恳切地说道：“十几年了，你应当知道我待你如亲姐妹。管教妍妍，我确实有所顾虑，太过疼爱，怕她恃宠而骄，伤了珊珊的心；太过严厉，又担心她长歪了性子。”
她感激地看向沈清歌，多谢她今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。
“唯有你，是她的亲娘。不论是教导还是怜惜，莲妹妹，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被庄明月挡住了视线，周莲并未看见她身后跟着的沈凌天和沈少棋。
她惶恐地问道：“夫人……不觉得我这般做是越俎代庖，想要夺走你的主母之位吗？”
庄明月错愕了一瞬，随即不可思议地反问道：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？你是她的生母，教导自己的女儿，怎么能算越俎代庖？况且，二爷尊我怜我，这份情谊，岂是旁人能轻易撼动的？”
她说着，一脸傲娇地回头，与沈少棋温情对视。
这个男人，除了那日身不由己的无奈，对她从来都是满心珍视，常觉亏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