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贫僧唐三葬,最擅物理超度! > 第六章 古井啼哭

处理完狼群,玄奘在金山寺武僧中的地位悄然改变了。看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.Biquge77.Net

他对外只说运气好,靠陷阱捕杀了头狼,才让那群没了主心骨的畜生伏诛。

但在场的武僧们却不是傻子。

他们回想起玄奘那身虽有划伤却依旧沉稳的气度,再看看那被一拳砸得颅骨凹陷的狼王尸首,便不敢再多问半句。

只是从此以后,再没人敢将这位小师弟当成寻常文弱书生。

玄奘对此乐见其成。

偶尔展露些许锋芒,确实能省去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
又是两年清静日子过去,玄奘已长成十一岁的少年模样。

这两年间,他几乎从不踏出寺门半步,白日里钻研浩如烟海的佛法典籍,夜里则独自溜到后山僻静处,借着月色苦练拳脚。

随着这具身躯愈发强健,他已将《龙象般若功》第三层修炼得通透圆融,稳稳立在了后天境后期的顶峰。

只差一个契机,便可打破周身窍穴的壁垒,引天地之气入体,踏入那内息自成循环的先天之境。

他很清楚,这个契机,需要更强的对手与更丰厚的功德。

寻常的恶霸凶兽,已经榨不出多少油水了。

他需要的是真正的、非同寻常的“邪祟”。

正所谓,瞌睡时便有人递上枕头。

这日,法明长老从山下归来,一身风尘,面色也比往日凝重几分。

他将玄奘叫到禅房,屏退了左右。

“我儿,为师今日下山,听闻了一桩怪事。”法明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

玄奘手中捻动的佛珠停了下来。

他抬起头,轻声问道:“师父请讲。”

法明长老叹了口气,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:“离咱们寺庙十里外,有个李家村。村东头有口废弃多年的古井,不知为何,近来每至深夜,便会传出女子的啼哭声。”

“那哭声凄厉幽怨,闻者无不心神不宁,脊背发凉。村中已有好几人,只因夜里多听了几耳朵,第二日便高烧不退,一病不起,请了多少郎中施针用药,都不见好转。”

他看着玄奘,目光中带着几分考较之意:“村民都说,是那井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。我佛门以慈悲为怀,普度众生。我儿你佛法精深,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

玄奘闻言,眼帘微微一垂。

啼哭的古井?

这不正是前世话本里最常见的“怨魂作祟”么。

他穿越至今,手上超度的,多是些山精野兽、地痞流氓之流的亡魂。

像这种正儿八经的灵体类“敌人”,还从未交过手。

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佛珠,心中念头飞转。

对付这种无形无质的东西,自己这身刚猛的拳脚功夫,还能奏效么?

转念一想,他修行的《龙象般若功》乃是至刚至阳的炼体法门,气血之盛烈,远超常人。阳刚克阴邪,此乃天地至理。

或许…这正是自己验证所学、寻求突破的绝佳机会。

思虑至此,玄奘重新抬起眼,脸上已是一片悲悯之色,他站起身,双手合十,微微垂首。

“师父,此乃怨气不散,阴魂作祟。其魂魄困于方寸之地,日夜啼哭,既是在扰人,亦是在求救。弟子不才,愿往那李家村一行,为其诵经超度,化解其怨,送其轮回,也好让那一方百姓重获安宁。”

法明长老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,他抚了抚长须,欣慰道:“善哉,善哉!徒儿有此大宏愿,不负我佛门弟子之名。只是那邪物凶险,你一人前往,为师实不放心……”

“师父请放心。”玄观打断了他的话,语气却依旧平和,“弟子此去,只需带上经文法器,以佛法感化便可。弟子身具佛法,正气充盈,那区区阴魂,想必不敢近身的。”

他嘴上说得轻巧,一副要“以德服鬼”的圣僧模样,心里却在盘算,待会儿要不要在宽大的僧袍底下,藏一块趁手的磨盘。

见他信心十足,法明长老也不好再多阻拦,只得应允。

当日傍晚,天边最后一抹霞光隐去,玄奘便辞别了师父,独自一人,朝着李家村的方向走去。

李家村不大,稀稀拉拉不过二三十户人家。

玄奘踏入村口时,夜幕已然垂下,整个村子宛如死地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。

他找到村正家,叩响了院门。

那村正从门缝里探出头,一听是金山寺来的高僧,专为驱邪而来,那张写满惊恐的脸顿时涨得通红,连忙将他迎了进去。

“高僧!您可算来了!求您救救我们吧!”村正声音都在发颤。

他将那古井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
原来,几十年前曾有流寇过境,一个外乡逃难的女子为躲避兵祸,慌不择路之下失足跌入了井中。

当时兵荒马乱,人人自危,根本没人顾得上去打捞。

日子久了,这井便彻底废弃了。

几十年来倒也一直相安无事,谁知这半个月,突然就闹起了鬼。

玄奘听完,心中已然有数。

他谢绝了村正留他住宿的好意,只说自己要在井边为那亡魂诵经一夜,方能显出诚意,感动其灵。

村正听了,又是感激又是畏惧,连连称赞“高僧慈悲”,随后便领着全家老小躲回屋内,将门窗死死闩上,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
玄奘提着一盏孤灯,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村子东头。

远远便看见一口古井。

井口早已被藤蔓和杂草覆盖大半,井沿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,在昏黄的灯光下,那黑洞洞的井口宛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。

一股股阴冷的寒气,正从井中丝丝缕缕地冒出,带着一股腐烂的水草和泥腥味,让周遭的温度都比别处低了几分。

玄奘将灯笼挂在一旁的歪脖子树上。

灯笼的光晕,将一小片地面映照得昏黄。

他走到井边,盘膝坐下,闭上双目,开始低声诵念起《地藏经》。

“如是我闻。一时,佛在忉利天,为母说法……”

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,在死寂的夜里,仿佛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,传出很远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夜色越来越深。

约莫到了三更时分。

毫无征兆地,一阵阴风凭空刮起,吹得那歪脖子树上的灯笼疯狂摇曳,光影不定。

风中,夹杂着女人如泣如诉的啼哭声,从那幽深的井底悠悠传来。

那哭声仿佛一根冰冷的针,越过耳膜,直往人脑髓里钻。

“呜呜呜……我的孩儿……还我孩…”

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悲恸,足以勾起活人心中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