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暖昏黄的纱灯下,季含漪不敢躲开,强忍着那股不安的战栗。看小说就到WwW.BiQuGe77.NEt
沈肆看着她,手下的皮肤温热,她那双美到极致的眼睛带着惊惶,浓密的乌发衬她朱唇皓齿,似巫山雨雾蒙蒙,如幼兔匍匐在老鹰的利爪下,着实柔弱,着实叫人想欺负她。
几年未见她,她生的更艳了几分。
捏在她下巴上的指尖离开,冷清的声音响起:“谢夫人想好了?”
季含漪忙点头,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我想好了,只求沈大人能救我的表哥。”
沈肆抿唇静静看着季含漪,看着她眼神里升起的那末细碎的光。
唯此一次的机会,她用在这样无关要紧的人身上。
一如当年他将玉佩给她,她也没有用心的将他的话放在心上。
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玉佩意味着什么。
但早无关要紧了,他只想这女人再别出现在他面前。
沈肆淡淡垂眸,眼神里的神情愈加疏冷,他将玉佩放到季含漪面前: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但这玉佩本不算是我送你的东西,你碰过,也不必还我了。”
说完沈肆起身,叫季含漪也起身离开。
面前的阴影离去,季含漪怔怔看着静静放在面前的玉佩,沈肆刚才的话亦刺痛了她的心,她碰过的东西,他便不要了。
也是,他自来天之骄子,高高在上,身侧没有几人能靠近他。
他能让自己来见她,答应帮她,已经是他天大的开恩了。
紧紧将那枚玉佩捏紧在手心,季含漪微微有些吃力的站起来,看着背对着着她站着沈肆,她低头对他感激的福了礼,才带上帷帽往外走。
空荡荡的院落,外间一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,除了外头未停的雪声,静谧的可怕。
踏出门槛走到廊下时,白雪夹着寒风便往身上裹挟过来,帷帽上的白纱被风吹的不停扬起,她手指紧紧捏着一角,拢紧了身上深色斗篷,微微缩着身子往外走去。
沈肆站在窗前,负手静静看着那末娇小的身形。
廊下灯笼被吹的七零八碎,鹅毛大雪落在那单薄身形的发上,旁边无人为她提灯,她安静的一步步走入暗沉的院外,那旖旎的身姿也在飞雪中隐去身形。
独自一人,身形单薄。
有一根绷紧的玄系在心头。
寂寂眼眸里闪过一抹沉寂的暗色,沈肆看了半晌才转过了身。
他重新坐在案后,提笔继续看下头巡按御史送来的信件,神情里没有一丝变化,仿佛刚才并不曾有人来过。
文安一直等在院门口,看到季含漪独自从屋内出来,忙提着灯笼在前头照路。
他不知屋内的情境,更不敢去窥探一角,甚至不知这来的女子是谁。
但此刻文安的心里对身边这位女子很是恭敬,没有别的,侯爷的书房从来都不曾让女子进去过。
就连一应打扫,也是侯爷身边的几个长随。
书房里的都是要紧的东西,侯爷又在这个位置上,来往的信件更是机密,不说旁人轻易进不得府来,便是能进来,书房重地,除非是老爷才能进去。
可侯爷让这个女子进去了,还待了不少的时间。